作业帮 > 语文 > 作业

《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》通过写什么表达诗人爱国情感的?

来源:学生作业帮 编辑:神马作文网作业帮 分类:语文作业 时间:2024/11/12 19:26:35
《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》通过写什么表达诗人爱国情感的?
《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》通过写什么表达诗人爱国情感的?
创作背景]六十八岁的放翁,罢归山阴故里已经四年.但平静的村居生活并不能使老人的心平静下来.此时虽值初秋,暑威仍厉,天气的热闷与心头的煎沸,使他不能安睡.将晓之际,他步出篱门,以舒烦热,心头怅触,写下两首诗.这里选了其中一首.
  [内容评析]诗一开始劈空而来,气象森严.山河本来是不动的,由于用了「入」、「摩」二字,就使人感到这黄河、华山不仅雄伟,而且虎虎有生气.但大好河山,陷于敌手,怎能不使人感到无比愤慨!这两句意境阔大深沉,对仗工整.
  「遗民泪尽胡尘里」的「尽」字,更含无限酸辛.眼泪流了六十多年,怎能不尽?但即使「眼枯终见血」,那些心怀故国的遗民依然企望南天;金人马队扬起的灰尘,隔不断他们苦盼王师的视线.以「胡尘」作「泪尽」的背景,感情愈加沉痛.
  结句「南望王师又一年」,一个「又」字扩大了时间的上限.遗民苦盼,年复一年,但路远山遥,他们哪里知道,南宋君臣早已把他们忘记得干干净净!诗人极写北地遗民的苦望,实际上是在表露自己心头的失望.全诗以「望」字为眼,表现了诗人希望、失望,千回百转的心情.这是悲壮深沉的心声.诗境雄伟、严肃、苍凉、悲愤,读之令人奋起.
  明清之际进步思想家王夫之对于诗歌艺术颇多会心之论,他曾以小幅绘画为喻,揭示绝句短诗含蕴深广意境的特点,是很有启发性的.其说见《姜斋诗话》卷二:
  论画者曰:“咫尺有万里之势.”一“势”字宜着眼.若不论势,则缩万里于咫尺,直是《广舆记》前一天下图耳.五言绝句,以此为落想时第一义.唯盛唐人能得其妙,如:“君家住何处?妾住在横塘.停船暂借问,或恐是同乡.”墨气所射,四表无穷,无字处皆其意也.
  在方尺的画幅中,收摄万里的风光,决不是将山河城郭按比例缩小而罗列于纸上.艺术作品塑造了生动的典型形象,可以引起丰富的联想,虽着墨不多,而意境则浩无际涯,颇难以道里计.
  不过王夫之认为只有盛唐绝句能得意余言外的妙境,则未必尽然.他所举崔颢《长干行》,含情脉脉,蕴藉有致,实为诗意之一境,如司空图《诗品·含蓄》标举的“不着一字,尽得风流”.前人论诗歌意境的,常常向往于这种境界.清王士禛的崇尚“天外数峰,略有笔墨,意在笔墨之外”(《蚕尾续文》),便是例子.然而,我们还可以看到,别有一种凌云健笔,龙腾虎跃于尺幅之上,而气吞万里,有如司空图所云“真体内充”,“积健为雄”,“具备万物,横绝太空”(《诗品·雄浑》)的风概,一般出于长篇歌行或律句,而宋代陆游的《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之二》也深得其妙.此诗仍属绝句,其为咫尺有万里之势,与崔颢《长干行》相比照,似乎更当得起“墨光四射,四表无穷”的崇高评价.
  陆游是南宋爱国诗人,面临祖国分裂的剧变时代,早怀报国大志,中年从军西南,壮阔的现实世界、热烈的战地生活,使他的诗歌境界大为开阔.正如他的《示子遹》所追忆的“中年始少悟,渐欲窥宏大”;《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》所自述的“诗家三昧忽见前,屈贾在眼元历历;天机云锦用在我,剪裁妙处非刀尺”.浩气吐虹霓,壮怀郁云霞,自然不是那些玩弄半吞半吐雕虫小技者能望及了.他晚年退居山阴,而志气不衰,铁马冰河,时时入梦,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”,对中原沦丧的无限愤慨,对广大民众命运的无限关切,对南宋统治集团苟安误国的无限痛恨,在这首七绝四句中尽情地倾吐出来.
  “河”,指黄河,哺育中华民族的母亲;岳,指东岳泰山、中岳嵩山、西岳华山等立地擎天的峰柱.巍巍高山,上接青冥;滔滔大河,奔流入海.两句一横一纵,北方中原半个中国的形胜,鲜明突兀、苍莽无垠地展现在我们眼前.奇伟壮丽的山河,标志着祖国的可爱,象征着民众的坚强不屈,已给读者以丰富的联想.然而,如此的山河,如此的人民,却长期以来沦陷在金朝贵族铁蹄蹂躏之下,下两句笔锋一转,顿觉风云突起,诗境向更深远的方向开拓.“泪尽”一词,千回万转,中原广大人民受到压迫的沉重,经受折磨历程的长久,企望恢复信念的坚定不移与迫切,都充分表达出来了.他们年年岁岁盼望着南宋能够出师北伐,可是岁岁年年此愿落空.当然,他们还是不断地盼望下去.人民的爱国热忱真如压在地下的跳荡火苗,历久愈炽;而南宋统治集团则正醉生梦死于西子湖畔,把大好河山、国恨家仇丢在脑后,可谓心死久矣,又是多么可叹!后一层意思,在诗中虽未明言点破,强烈的批判精神则跃然可见.
  王夫之《姜斋诗话》卷一有云:“以乐景写哀,以哀景写乐,一倍增其哀乐.”指出了对立情景的辩证交融,可以成倍地增强艺术感染力量.陆游这首诗,用歌颂高山大河的奇观美景来衬托神州陆沉的悲痛,抒发广大民众的情高意切来讽刺统治者的麻木不仁;将时代社会的矛盾冲突,既全面深刻地揭露,又高度集中地概括于二十八字之中.理想与现实,热爱与深愤,交织辉映,所给予人们的启示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范畴,又哪里是“百年”“万里”所能限量呢?这种恢宏壮阔的境界,在盛唐绝句中还不多见,却于中唐以至宋代诗人笔下不断有所开辟,是值得我们特殊注意与珍重的.